第7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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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
“你瘋了, 我算是你姐姐！”
莫哀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，淡漠的神情已然破裂, 充滿了不可置信，甚至在說到最後的時候，隱隱有失聲的跡象。
不管她與便宜父親莫盟，與繼母孟月笙，與他尤蘭關系何如，原身也始終是尤蘭名義上的姐姐。
具有法律關系的姐弟！
他是怎麽敢的？！
他是怎麽敢這麽想的？！
莫哀歲厭惡地看著尤蘭，拼命遏制住不斷從心口處湧上來的惡心想吐感, 她緊咬後牙槽，不敢再細想下去。
什、什麽意思……
尤蘭呼吸一滯，他茫然地眨了眨眼, 僵硬地轉過頭看著死死咬住下唇瓣的莫哀歲，他突然感覺車內的氣氛逐漸變得難挨起來。
在收到基因匹配結果的時候, 他尤蘭是莫哀歲第一個選擇的匹配對象，他心裏有喜悅有興奮, 他甚至在想“擺平”了莫盟之後，他與莫哀歲之間便再也沒有阻礙，卻唯獨漏想了莫哀歲……
尤蘭沒有想到莫哀歲對他根本沒有那種意思。
選自己……
只是因為“姐弟”的身份嗎？
“可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血緣關系……”咽喉處堵塞感越來越強，尤蘭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咽下這種難以言說的想法，他雙手緊握著方向盤, 青筋浮現在白皙的手背上, 指尖也因為用力而發白。他艱難地開口說道：“如果你對我沒有那個想法, 為什麽要選我……”
為什麽要給我希望？
尤蘭大可以直接問出口, 可他話到嘴邊還是哽住了。
“你們可以隨會放棄匹配的機會，你有沒有想過我能不能嗎？！”
“我從始至終就沒有什麽拒絕的權力, 甚至成為這個性別也是被強迫的！你們自始至終基於沒想過要放過我！”莫哀歲聽著對方指責自己語氣就火大，眸子裏閃過一絲怨恨，她字字珠璣，“我所做的選擇也都是被你們逼的！”
“在一堆樂色Alpha裏挑一個相對沒有那麽樂色的Alpha，是個人都會知道怎麽選，都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！”
都是垃圾，還有什麽先來後到的說法嗎？
可笑至極！
樂色Alpha……
原來，莫哀歲是這麽想他們的麽……
難道這就是莫哀歲寧願是維持Beta也不願二次分化成Omega的根本原因？
尤蘭身體僵硬得無法自拔，他現在感覺如坐針氈，尤蘭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情緒，在車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難堪至極。
自從覺醒了SSS+級精神力後，尤蘭鮮少會面對這樣讓他無力招架的場景了。
全星際寥寥無幾的SSS+Alpha都成功與莫哀歲匹配，她本該是萬眾矚目的希望之星。
她不應該這樣想的，不應該的。
“……你不考慮我，難道就是因為親人這一層身份？”尤蘭感覺自己快要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，他猶如在岸上缺水的魚，迫切的需要一個能夠解救他的答案。
即使是水中望月、水上浮萍，他也要抓住。
尤蘭想不明白，自始至終，他都不曾傷害過莫哀歲。
他從未對莫哀歲做過什麽過分的事，明明是弗道危、赫得溫與亞瑟，他們的一舉一動給莫哀歲帶來了巨大的壓力，導致莫哀歲得了人格分裂……
他承認自己有私心，這份私心他只是藏在了心裏，他自始至終就沒參與過這場爭奪。
莫哀歲不是也說了麽，他尤蘭在一堆樂色Alpha是一個相對沒有那麽樂色的……如果只是因為重組家庭“弟弟”的身份就拒絕他的話，尤蘭甚至覺得自己還能為自己拼上一把。
尤蘭半垂著眼眸，陽光照射在他濃密的眼睫上，在眼瞼上投下的陰影將那碧綠色的眼眸完全籠罩，增添了一抹陰郁之色。
只要刨出去這層親情的身份，他可以，他一定可以。
他不信除了他，還能有誰跟莫哀歲相配，那些加害莫哀歲的人麽？
“不然呢？你會和自己的弟弟亂/倫嗎？”莫哀歲不想在和尤蘭繼續待下去了，看到尤蘭扭捏的樣子，她不耐煩地擺擺手，眉宇緊皺，“掉頭回去。”
莫哀歲覺得自己蠢極了，她怎麽能將完成學業的希望寄托在這些人身上？
完全聽不懂人話的人根本沒有繼續接觸下去的必要。
原先以為她把話與尤蘭說開，然後頂著基因匹配的幌子光明正大的離開孵化園去調查事情、改造機甲，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，只是莫哀歲沒能夠預料到的是尤蘭……
他大爺的，他是真敢……
事已至此，莫哀歲感覺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，她要另外再想一些辦法，找點其他途徑。
“即使是現在回去，日後也還會再見面。”尤蘭眸色微深，吐出一口濁氣，將外露的情緒收斂的幹幹凈凈，就像平時那樣，語氣服軟道，“對不起，之前的事是我想茬了，以後不會再說讓你為難的話，以後我會記得，我是你的弟弟。”
莫哀歲打開了車窗，她知道，尤蘭的話是對的，她無法也不能避開與尤蘭的接觸，除非尤蘭他自己主動提出退出。
思索良久，莫哀歲面無表情的目視右側車窗上後視鏡的倒影，正在飛速疾馳。莫哀歲不加掩飾地、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。
“你可以主動申請退出匹配。”
“……”尤蘭繃緊了下巴，聽聞這話差點兒氣笑，他現在是想以親屬關系循循漸進，而莫哀歲卻是想借機要踢掉他，薄唇微微上楊，他說話的語氣裏帶了點笑意。
“莫哀歲，選擇我並和我在一起才是你最好的選擇。這樣你就可以隨時住在家裏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，身為弟弟的我也不會多加阻攔，相反，還會無理由支持你。”
說話間，尤蘭那目光也似有若無地督向側對著他的那顆後腦勺。
聽到尤蘭那暧昧的語氣，莫哀歲眉頭一皺，還來不及說些什麽，便聽到尤蘭緊接著道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如果你不想與其他人接觸的話，我也可以成為你阻攔其他人的理由。有我的存在，旁人也不能說些什麽，甚至也不能插手這件事，因為都是在我知曉並默許的前提下。”
莫哀歲靠在副駕駛與車窗的夾縫中，發絲迎著風，瘋魔地拍著莫哀歲的臉頰，思緒萬千。
這確實是莫哀歲一開始選擇尤蘭的理由，但是，莫哀歲現在已經心生抵觸，對尤蘭的提議也覺得有些反胃。
她無法做到忍受著惡心的情緒去考慮跟尤蘭的合作。
“沒想好也沒關系，你有時間去好好考慮。先不要急著拒絕我。”尤蘭頓了頓，他現在腦海當中想起來了一件事，他暫時放松了一些，他相信這些事情對莫哀歲有著十成得分誘惑力。
“不知道姐姐有沒有聽說寧書青即將前往星際戰場的事？昨天聯邦政府那邊剛剛確定下來，穆權臺、寧書青以及名單上那些已經確定下的人，將在下周周四的中午，各自出發前往東、西、下三個星際戰場。”
莫哀歲沒有半點動作，仍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，但是眼眸湧現出的擔憂與意外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。
這麽快就決定下了出發時間嗎？
下周……
可是機甲的進度還差一大截，如果她再耽誤下去，恐怕真的來不及。
“我知道你與寧書青關系不錯。”尤蘭皺了皺眉，眼神冷漠，下意識將另外一個與莫哀歲交好的Beta隨青臨排除在外。
Alpha的直覺告訴他，此時絕對不能提起隨青臨。
不論是莫哀歲與隨青臨見面，還是幫助莫哀歲逃脫，莫哀歲每次事件的背後都有隨青臨的身影出沒，很難說莫哀歲有沒有與隨青臨演著明修棧道，暗度陳倉的戲碼。
為了保證不出任何差錯，尤蘭將其踢出局，不提半個與隨青臨有關的字。
至於那個警察Alpha提供的隨青臨是“溫舟舟”男友的說法，尤蘭只字不信，這其中有沒有撒謊的成分暫且不確定。
而且更不用提的是，隨青臨在他們面前毫無招架之力。
莫哀歲第二人格的男朋友？
簡直令人發笑，他不配跟莫哀歲有任何的聯系，
“今天周五，距離寧書青離開已經沒有幾天了，前線形勢，姐姐難道一點都不著急嗎？”尤蘭輕輕挑眉一笑，壓低了語氣，勝券在握，“姐姐不如好好利用與我一起的時間。”
“莫哀歲，你不妨相信我一次。”尤蘭充滿磁性的聲，此時此刻仿佛有一種讓人沈迷於其中的魔力，讓莫哀歲的心理有所動搖。
車裏除了呼呼的風聲之外，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。
莫哀歲沒有立即表態，尤蘭也沒有繼續說話，現在的沈默便是莫哀歲最好的回應——她動搖了。
尤蘭左手隨意地搭在車窗上，單手控著方向盤，淩亂的發絲被風吹的東倒西歪，車速一直沒有下降，車輛也仍舊沿著既定的軌道往家的方向行駛。
局面變了，變成了尤蘭坐莊，莫哀歲下註。
尤蘭垂著眼眸，靜靜等待著莫哀歲的下註。
他時間很多，完全等得及，但是莫哀歲不行。
因為留給寧書青的時間不多了。
“……除了不能研制與信息素有關的實驗外，還有什麽其他的限制嗎？”良久，莫哀歲開口道。
“沒有。”
尤蘭無聲地笑了笑。
他知道，莫哀歲是不會拒絕他的提議的。
談話之時，車子已經駛入了那條走了無數遍的道路。
正值中午，莫家別墅中——
上上下下的傭人昨晚就得知了莫哀歲小姐今天要回家的消息，莫盟將這個事情看得格外重要，三令五申要他們做好分內的事情，不容許出一點差錯。
在廚房忙碌的阿姨已經早早地準備好了各種食材，就在大家忙碌個不停正準備炒菜的時候，一個阿姨看著臺上堆得放不下了的食材不由問道：
“……我們好像沒有準備小姐愛吃的菜？”她之前跟莫哀歲接觸的時間比較長，還算知道莫哀歲的喜好。
“小姐有特別喜歡吃的食物嗎？”
一般情況下，人都會偏向於某種食物的。莫家中的每一個人也都有自己偏好的口味、食物，家主、夫人與少爺的偏好她們知道得清清楚楚，但是唯獨小姐從來沒有說過要吃什麽，每次放假回家吃飯，有什麽就吃什麽。
所以她們一點兒也不知道莫哀歲小姐的飲食偏向。
但是說不知道得話，又顯得她們不專業、不用心。
一時間，他們面面相覷，沒有一個阿姨回答這個問題。
“要不要再包些三鮮餃子？之前小姐曾經點過這個，滿滿的一盤，不曾剩下一個。”
那是莫哀歲小姐唯一點過的食物，而且吃得幹幹凈凈，那應該就是她最喜歡的食物吧……
“那就多整一些吧，上次包的那些太少，少爺也沒有吃到。”
“往多了包吧，剩了總比不夠要好得多。”
莫家全部的阿姨都在忙碌著，有的在廚房切菜炒菜，有的重新將莫哀歲小姐的房間重新收拾了一遍，更換上新的床單被套枕巾等，阿姨們分工明確，進進出出，有條不紊地各自忙著手邊的事。
莫盟與孟月笙此時正坐在一樓的客廳的沙發上，各自的手邊擺放著一杯熱茶，夫妻二人話沒說幾句，視線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向門口，時不時地查看那兩個人的身影有沒有出現。
在知道尤蘭的心意之後，莫盟是整宿整宿地睡不好，可偏偏莫哀歲指定的第一個人選也是尤蘭，這讓莫盟不免動搖了幾分。
按照他愛人的說法就是，如果他們之間是相互喜歡的，他又何必做那個惡人。
畢竟，現在已經進入星際時代了。
古老的傳統觀念早就不適應更新換代後的時代了。
尤蘭與莫哀歲並沒有血緣關系，電子戶口本上的那一紙親緣關系也根本不能作為基因匹配的限制。
莫盟不禁嘆了一口氣，他那個老舊的思想也該拋棄了。
“嘆什麽氣啊，兩個孩子如此是親上加親。”孟月笙見此伸過手與莫盟緊緊相握，她知道莫盟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現實，溫聲勸慰道，“看看時間，尤蘭也快趕回來了。你也知道，莫哀歲那性子擰，你這副唉聲嘆氣的模樣讓歲歲看見了，少不了與你置氣，何必呢。”
莫盟一想也是，連忙喝一口茶壓下了心中的思緒。
這邊尤蘭將車停在了車庫，與莫哀歲一道下了車，青年寬肩窄腰，高大的身體透出幾分壓迫感，莫哀歲不著痕跡地往左側邁了一小步，遠離了尤蘭一些。
莫哀歲不喜歡這種SSS+精神力無形之中帶來的壓迫感，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熟悉她自己。
她要是在這種壓迫且低沈的氛圍下呆久了，容易激起內心叛逆、厭惡的情緒，她會迫切地破壞身邊地事物去抒發心中那股壓抑已久的情緒，一旦開始，莫哀歲便很有可能地控制不住。
莫哀歲無法改變，只能進一步遠離。
尤蘭眸子微閃，但還是裝作毫無覺察的樣子，微微彎下腰說道。
“要不這一周就一直住在家裏吧，這樣見寧書青也方便。”
尤蘭今日的扮相也不似平時，長袖白襯衫半挽了起來，露出結實又漂亮的小臂的肌肉線條，平日淩亂自由的茶色頭發梳成了三七分，半長的碎發遮住了尤蘭飽滿的額頭與眉骨，減淡了深邃面部帶來的視覺沖擊感覺。
現在他微微附身，靠近莫哀歲，與她的雙眸平視著，其中只倒映著莫哀歲的身影，之外，再無其他。
“嗯。”莫哀歲屏住呼吸，點點頭，答應下來。
她不留在這裏也沒辦法，一來二去的往返基地太浪費時間。
尤蘭嘴角勾了勾，又很快的舒展開來，只是眼角的笑意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住，眸子裏迎著陽光顯得其中盡是流光溢彩。
“走吧，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，他們應該是等了很久了。”
尤蘭伸出手，做出了一個“請”的動作，莫哀歲擡腿就往前走，尤蘭緊隨其後。
莫哀歲與尤蘭一前一後踏上一樓三個階梯。
門前的小花園裏的花移植了新的品種，雖已入秋，但一眼望去仍是生機盎然的模樣。
貼著瓷磚的臺階被阿姨們擦得無比的幹凈，垂著頭的莫哀歲甚至還能透過瓷磚看清她模樣，以往的細小的苔蘚泛濫的小地方如今也處理得幹幹凈凈的。
樓梯臺面上的水跡還未完全幹透，在犄角旮旯處還能看見一些白色的細小泡沫的痕跡，水漬上照出人影都自帶了一層柔邊濾鏡的效果。
坐在客廳裏的莫盟與孟月笙遠遠的就看到了兩人的身影，他們立即起身，往門口迎去。
“回來的正是時候，快洗手準備開飯了。”孟月笙看見莫哀歲之後，松了一口氣，語氣熟稔地開口道，胳膊搗了搗站在一旁不好意思開口說話的莫盟，提醒他好歹開口說點話，“我們最近都很想念你，你老爹得知你要回來，最近都緊張得睡不好呢！”
“路上累不累？”莫盟順著孟月笙給的臺階下來，出聲詢問道。
這還是莫哀歲第一次從便宜父親與繼母口中聽到這樣關心自己的話，莫哀歲心不在焉的想著，忽然，她腳下一滑，在第三階臺階上沒站穩就直直地向後仰倒，不偏不倚，硬生生的直接撞在了身後那一堵堅硬的身軀上。
莫哀歲感覺自己宛如撞在了地面上，硬邦邦的骨頭震得她呼吸一滯，窒息感便瞬間席卷而來。
一階臺階的高度不足20公分的高度，以莫哀歲的重量還不足以帶倒尤蘭，尤蘭被撞後巍然不動，身體卻猛然一僵。
一個不似自己堅硬的、帶著香甜氣息的柔軟身體，直直地撞進了自己的懷裏，尤蘭下意識的就扶住了莫哀歲細軟的腰身，大手近乎是盈盈一握，不費力氣的全然捏住。
緊接著，莫哀歲的腦袋也仰在了尤蘭的脖頸處，微卷的發尾輕輕蕩起，散落各處裸露的皮膚上，有些發絲甚至鉆進了尤蘭的衣領深處，癢癢的，惹得尤蘭心神動蕩。
一股不容易忽視的欲望沖上了頭頂，尤蘭咬著牙，眸子漸深，碎發遮蓋的額前隱隱覆上了一層薄汗，他竭力地控制著自己。
沒有人知道，尤蘭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了將他名義上“繼姐”深攬入懷的沖動，他輕輕扶著莫哀歲，給她的腰身提供一個支撐力，讓她站穩，繼而迅速地收回手，像是在躲避什麽燙手山芋。
借助尤蘭的支撐，莫哀歲總算是穩住了自己，穩穩地站在了休憩平臺上。
她掃了一眼地上的泡沫心有餘悸，對身後的尤蘭道：“不好意思，剛剛沒站穩，有沒有撞傷你？”
“沒事。”
這次輪到尤蘭避開了莫哀歲的接觸。
他垂著眼睫，只覺得喉嚨有些發癢，，喉結忍不住上下滾了滾，幹澀無比，垂在褲縫邊的手指無意識的蜷縮起，指腹在相互摩擦著。
“歲歲，你沒摔到吧？”這一下差點兒把孟月笙嚇壞，她快步過來，拉住莫哀歲看了看她，有低頭看了看臺階，待她看清楚地面殘存的泡沫後便蹙起彎彎的秀眉，“幹活真不仔細，這裏怎麽這樣滑！等會兒地讓他們好好把這裏擦幹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莫哀歲輕輕撫開孟月笙的手，禮貌性的回覆道，“沒有摔到。”
孟月笙松了一口氣，不確定又拉著莫哀歲看了看，待到放心後，她親切地拉著莫哀歲往裏走：“今天阿姨做了你最愛吃的餃子，快嘗嘗看，是不是還是原來的那個味道？”
“尤蘭，你也別傻站著了，快些洗手過來，別讓歲歲等你。”
與莫盟還站在門口的尤蘭應了一聲。
莫盟見此場景沒有說什麽，只是拍了拍尤蘭的肩膀。
穆權臺也好，尤蘭也罷，都是SSS+Alpha，對莫哀歲肯定也差不到哪裏去，
當初的他為的不就是讓莫哀歲日後好有一個依靠麽，現在也算是達到了他的預期。
兒孫自有兒孫福，莫哀歲不抵觸就說明還有接觸下去的意思，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沒有什麽好阻止的。
吃飯期間，孟月笙儼然一副好母親的樣子，使勁莫哀歲夾菜，莫哀歲也算是感受到了什麽是如坐針氈，她從未在家受到過這個待遇，無功不受祿，這種突兀的好總讓她認為這幾個人心理還是別有所圖。
用過飯之後，莫哀歲沒管欲言又止的孟月笙與莫盟等人，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尤蘭說的不錯，莫哀歲的房間確實重新被裝修過一番，前後的風格並沒有特別大的變化，但是房間的面積恢覆到了最開始的大小。
他們去除了莫哀歲之前新增的隔墻，重新將臥室打通，並且重新裝修了一番，臥室裏的每一樣家具好像都是新的，除了原本的家具與床鋪，房間裏還新增加了一組衣櫃與梳妝臺。
除此之外，房間裏還放置了一套定制書櫃與書桌，側在窗邊，整個房間被布置得煞是溫馨。
目光順著看過去，莫哀歲的那張雙人床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盒，黑色絲絨質地的禮盒上沒有一粒灰塵，像是前不久剛剛被人打掃過一樣。
莫哀歲疑惑了看了一眼滿床的禮盒，她放下手中的書包，順勢打開了最頂上的禮盒蓋子——一條珠光閃閃的項鏈映入眼簾。
下一秒，莫哀歲面無表情地蓋上了禮盒。
她以為，穆權臺的這條項鏈早就被他丟了呢。
沒想到被修好後，原封不動的放回在了她的床上。
莫哀歲沒再管其他禮盒裏放的是什麽東西，因為她已經收到了來自寧書青隨青臨已經其他小孩子的禮物，再也不需要其他無關緊要的人的禮物。
莫哀歲將這些禮物盒一件件地搬到了門口，她打算將這些東西扔進雜物房裏，等到缺錢用的那天賣掉換錢用。
莫哀歲打開門，碰巧此時，尤蘭過來敲門，四目相對，兩相無言。
莫哀歲疑惑地看了尤蘭一眼：“？”
尤蘭解釋道：“不是說好了要去找寧書青？”
“我可以自己去。”莫哀歲不以為意道，隨手扔下懷裏抱住的禮盒。
“你不能一個人外出，危險。”
話音剛落，尤蘭便順著莫哀歲的動作就看到了地上隨意堆放著的禮盒，看到自己送出去的禮物此時也擺放在地上時，尤蘭忍不住好奇地詢問：“你這是要做什麽？不喜歡這些禮物嗎？”
“房間太小放不下。”
“……強詞奪理，胡說八道。”房間裏重新布置過，嶄新的衣櫥裏除了給莫哀歲準備的常服意以外，還剩下很多的空間，小小的首飾盒怎麽能沒有地方放。
尤蘭無奈地看了莫哀歲一眼，“那你想放哪裏？”
“雜物間。”
“……”尤蘭忍了忍，最終任命地幫莫哀歲搬起了禮盒，他指了指地上的剩餘的那個禮盒道，“你總不能不受你名義上弟弟的禮物吧……”
莫哀歲抱起那個禮盒，順手重新扔回了房間，只聽得見一聲悶響。
莫哀歲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。
尤蘭：“……”
倒也不必這麽不情願，這麽明顯，連演都不想演。
“我還沒約寧書青。”莫哀歲看了一眼時間道，“這個時間還是去一趟市郊外的機甲實驗室吧。”
尤蘭沒有異議，只要不去有關信息素研究的實驗室，去哪裏他都沒意見。
只是，尤蘭沒有想到的是，他會在這個機甲實驗室裏遇見他最不想看見的人——隨青臨。
尤蘭有些惱，他一把拉住準備上前的莫哀歲的胳膊，還來不及質問，與他差不多高的隨青臨便走了過來，只一只手插進來將莫哀歲帶過來，護在了身後。
“尤蘭？好久不見。”
“是啊，好久不見，溫舟舟的男朋友。”
尤蘭看著這刺眼的場景，眸子深了幾分，皮笑肉不笑的、暗暗的咬牙切齒道。
他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麽亞瑟說話會陰陽怪氣的了。
在這膈應人，擱誰誰不瘋？
隨青臨沒有回應這個稱呼，但他也不能否認，具體的原因，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，沒有明說。
“我已經安全到達了，你要是覺得無聊，可以在休息室那邊休息一下，或者你也可以先回家，我後續有人送。”莫哀歲從隨青臨身後探出腦袋，給尤蘭提出了一個自認為合理的建議。
“誰？讓Beta送你？你倆怕不是一起噶在路上。”尤蘭雙手交叉在身前，滿腹的怨氣，他現在的怨氣能塞滿整個陰曹地府，“你的匹配對象……額，你的弟弟就在這裏，哪有讓其他人送你回去的道理。”
“隨便你。”
莫哀歲沒有再管，與隨青臨一同進入已經租好的實驗室裏，他們不再研制什麽“違法”的東西，因此，也沒有躲藏的必要。
尤蘭跟了過去，卻被攔在門外。
“哦，不哈意思，目前還在試驗階段，你不方便進來。”
尤蘭忍住想踹這道門的欲望，坐在休息室裏暗自生者悶氣，恨不得先給自己來一拳。
搞半天，他親手將匹配對象推到了一個Beta懷裏，這讓他如何受得了。
不多時，收到消息的寧書青提著箱子也趕了過來，看到休息室的尤蘭時，沒露出多餘的表情，僅點頭示意，算是打了一個招呼。
“機甲帶來了嗎？”
“帶來了。”寧書青打開箱子，將機甲的右手臂取了出來。
精神力SSS級以上包括SSS級以內的Alpha數量稀少，聯邦政府為了拉攏這些Alpha中的頂尖力量，給每一個符合條件的SSS級Alpha發了一套機甲。
雖然聯邦政府發放的機甲不是最新款，只比最新款低那麽兩代，但確確實實是Alpha們最為需要的，對寧書青這種毫無背景的Alpha的尤為重要。
而且機甲並不需要經常更換，對於寧書青來說，能用就行。
還是像原來那樣，莫哀歲與隨青臨在共享實驗室中只租了一小間機甲實驗室，試驗臺的中央放置著一臺之前被莫哀歲改造過的機甲，看起來很是老舊。
“先把手臂放在桌子上。”莫哀歲指揮道。
這些天，她與隨青臨並沒有斷了聯系，她透過視頻一邊與隨青臨商量著改造計劃，一周過去，總算是有了很大的進展。
如果說莫哀歲是發行者，那隨青臨便是她最大的推行者，沒有隨青臨莫哀歲恐怕要耗費很多時間。
“好。”寧書青應道。
莫哀歲的話，寧書青向來深信不疑，她不需要問為什麽，只需要聽莫哀歲的話。
因為她知道，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莫哀歲對她還要好的人。
莫哀歲問：“我聽尤蘭說你下周周四的中午就要出發了。”
寧書青：“嗯。”
隨青臨皺眉，給莫哀歲遞上工具，看向寧書青：“時間這麽趕？星際戰場局勢恐怕又嚴重了。”
“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，我們得趕在寧書青出發前將能量儲備值提高2.5倍。”
時間急，為了出效果，莫哀歲打算簡化脈絡布局，將能量儲備值提高2.5倍左右，這大概是最新款的機甲能量的1.5倍。
“對了，我有一個事拜托你們去做。”
“最近我會以尤蘭接觸為接口延長出孵化園的時間，但尤蘭一直跟在周圍，我沒辦法脫身，這個期間我需要你們幫我調查一下這件事。”
莫哀歲壓低了聲音，將已經寫好的紙上的內容遞給兩人。
寧書青看清內容後，倒吸一口冷氣，她壓下情緒將紙點繞燒毀。
隨青臨神色平靜，他是從世家出來的，自幼也聽過不少以上克下維持地位的陰謀。
因為他認為，莫哀歲對此的推測，極大的概率是真的。
“這件事交給我們，你安心改造機甲，有什麽事，我會在這裏等你，”
莫哀歲鄭重地點點頭：“你們一定要小心，探知到一點兒消息就立馬離開，不要被人覺察到，也不要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。”
“嗯。”隨青臨與寧書青打下手，開始在莫哀歲的指揮下將高分子軟管嵌到機甲手臂中。
因為是剛剛開始，進展比較慢，整整一個下午過去，才只改完了一小部分。
告別兩人後，莫哀歲與一臉怨氣的尤蘭回了家。
尤蘭心裏有怨氣，但這是他答應了莫哀歲帶她與寧書青見面，他也說不出什麽話。
他瞧著一臉無所知的莫哀歲就來氣。
這種氣一直延伸到夢中。
“你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什麽樣的？”
“永遠18歲。”
莫哀歲自問自答道。
測謊儀亮著綠燈。
夢中不知是誰拍了拍儀器，質疑道：“儀器壞了？沒有人能夠一直18歲。”
“不，沒有壞……”
那個人又說話了。
“是嗎？那你說，你喜歡誰？”
“我喜歡尤蘭。”
測謊儀亮著綠燈。
尤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，心猛然揪起，他捂住砰砰作響的胸口，從胸腔裏蔓延出的滿足傳遍了全身。
莫哀歲羞紅了臉，撲進了尤蘭的懷中，一如白日那樣綿軟，甜膩勾人的信息素的味道宛如看不見的繩索，緊緊地將尤蘭束縛。
“我……我也喜歡……”
尤蘭抱住莫哀歲，翻過身將其壓在身下，他顫抖著手撫上莫哀歲光潔的肩膀，沈下了身，垂首吻著莫哀歲。
那一雙纖細的手臂攀附在尤蘭脖頸上，左右搖晃，像是一葉無所依靠的扁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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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瘋了, 我算是你姐姐！”
莫哀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，淡漠的神情已然破裂, 充滿了不可置信，甚至在說到最後的時候，隱隱有失聲的跡象。
不管她與便宜父親莫盟，與繼母孟月笙，與他尤蘭關系何如，原身也始終是尤蘭名義上的姐姐。
具有法律關系的姐弟！
他是怎麽敢的？！
他是怎麽敢這麽想的？！
莫哀歲厭惡地看著尤蘭，拼命遏制住不斷從心口處湧上來的惡心想吐感, 她緊咬後牙槽，不敢再細想下去。
什、什麽意思……
尤蘭呼吸一滯，他茫然地眨了眨眼, 僵硬地轉過頭看著死死咬住下唇瓣的莫哀歲，他突然感覺車內的氣氛逐漸變得難挨起來。
在收到基因匹配結果的時候, 他尤蘭是莫哀歲第一個選擇的匹配對象，他心裏有喜悅有興奮, 他甚至在想“擺平”了莫盟之後，他與莫哀歲之間便再也沒有阻礙，卻唯獨漏想了莫哀歲……
尤蘭沒有想到莫哀歲對他根本沒有那種意思。
選自己……
只是因為“姐弟”的身份嗎？
“可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血緣關系……”咽喉處堵塞感越來越強，尤蘭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咽下這種難以言說的想法，他雙手緊握著方向盤, 青筋浮現在白皙的手背上, 指尖也因為用力而發白。他艱難地開口說道：“如果你對我沒有那個想法, 為什麽要選我……”
為什麽要給我希望？
尤蘭大可以直接問出口, 可他話到嘴邊還是哽住了。
“你們可以隨會放棄匹配的機會，你有沒有想過我能不能嗎？！”
“我從始至終就沒有什麽拒絕的權力, 甚至成為這個性別也是被強迫的！你們自始至終基於沒想過要放過我！”莫哀歲聽著對方指責自己語氣就火大，眸子裏閃過一絲怨恨，她字字珠璣，“我所做的選擇也都是被你們逼的！”
“在一堆樂色Alpha裏挑一個相對沒有那麽樂色的Alpha，是個人都會知道怎麽選，都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！”
都是垃圾，還有什麽先來後到的說法嗎？
可笑至極！
樂色Alpha……
原來，莫哀歲是這麽想他們的麽……
難道這就是莫哀歲寧願是維持Beta也不願二次分化成Omega的根本原因？
尤蘭身體僵硬得無法自拔，他現在感覺如坐針氈，尤蘭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情緒，在車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難堪至極。
自從覺醒了SSS+級精神力後，尤蘭鮮少會面對這樣讓他無力招架的場景了。
全星際寥寥無幾的SSS+Alpha都成功與莫哀歲匹配，她本該是萬眾矚目的希望之星。
她不應該這樣想的，不應該的。
“……你不考慮我，難道就是因為親人這一層身份？”尤蘭感覺自己快要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，他猶如在岸上缺水的魚，迫切的需要一個能夠解救他的答案。
即使是水中望月、水上浮萍，他也要抓住。
尤蘭想不明白，自始至終，他都不曾傷害過莫哀歲。
他從未對莫哀歲做過什麽過分的事，明明是弗道危、赫得溫與亞瑟，他們的一舉一動給莫哀歲帶來了巨大的壓力，導致莫哀歲得了人格分裂……
他承認自己有私心，這份私心他只是藏在了心裏，他自始至終就沒參與過這場爭奪。
莫哀歲不是也說了麽，他尤蘭在一堆樂色Alpha是一個相對沒有那麽樂色的……如果只是因為重組家庭“弟弟”的身份就拒絕他的話，尤蘭甚至覺得自己還能為自己拼上一把。
尤蘭半垂著眼眸，陽光照射在他濃密的眼睫上，在眼瞼上投下的陰影將那碧綠色的眼眸完全籠罩，增添了一抹陰郁之色。
只要刨出去這層親情的身份，他可以，他一定可以。
他不信除了他，還能有誰跟莫哀歲相配，那些加害莫哀歲的人麽？
“不然呢？你會和自己的弟弟亂/倫嗎？”莫哀歲不想在和尤蘭繼續待下去了，看到尤蘭扭捏的樣子，她不耐煩地擺擺手，眉宇緊皺，“掉頭回去。”
莫哀歲覺得自己蠢極了，她怎麽能將完成學業的希望寄托在這些人身上？
完全聽不懂人話的人根本沒有繼續接觸下去的必要。
原先以為她把話與尤蘭說開，然後頂著基因匹配的幌子光明正大的離開孵化園去調查事情、改造機甲，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，只是莫哀歲沒能夠預料到的是尤蘭……
他大爺的，他是真敢……
事已至此，莫哀歲感覺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，她要另外再想一些辦法，找點其他途徑。
“即使是現在回去，日後也還會再見面。”尤蘭眸色微深，吐出一口濁氣，將外露的情緒收斂的幹幹凈凈，就像平時那樣，語氣服軟道，“對不起，之前的事是我想茬了，以後不會再說讓你為難的話，以後我會記得，我是你的弟弟。”
莫哀歲打開了車窗，她知道，尤蘭的話是對的，她無法也不能避開與尤蘭的接觸，除非尤蘭他自己主動提出退出。
思索良久，莫哀歲面無表情的目視右側車窗上後視鏡的倒影，正在飛速疾馳。莫哀歲不加掩飾地、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。
“你可以主動申請退出匹配。”
“……”尤蘭繃緊了下巴，聽聞這話差點兒氣笑，他現在是想以親屬關系循循漸進，而莫哀歲卻是想借機要踢掉他，薄唇微微上楊，他說話的語氣裏帶了點笑意。
“莫哀歲，選擇我並和我在一起才是你最好的選擇。這樣你就可以隨時住在家裏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，身為弟弟的我也不會多加阻攔，相反，還會無理由支持你。”
說話間，尤蘭那目光也似有若無地督向側對著他的那顆後腦勺。
聽到尤蘭那暧昧的語氣，莫哀歲眉頭一皺，還來不及說些什麽，便聽到尤蘭緊接著道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如果你不想與其他人接觸的話，我也可以成為你阻攔其他人的理由。有我的存在，旁人也不能說些什麽，甚至也不能插手這件事，因為都是在我知曉並默許的前提下。”
莫哀歲靠在副駕駛與車窗的夾縫中，發絲迎著風，瘋魔地拍著莫哀歲的臉頰，思緒萬千。
這確實是莫哀歲一開始選擇尤蘭的理由，但是，莫哀歲現在已經心生抵觸，對尤蘭的提議也覺得有些反胃。
她無法做到忍受著惡心的情緒去考慮跟尤蘭的合作。
“沒想好也沒關系，你有時間去好好考慮。先不要急著拒絕我。”尤蘭頓了頓，他現在腦海當中想起來了一件事，他暫時放松了一些，他相信這些事情對莫哀歲有著十成得分誘惑力。
“不知道姐姐有沒有聽說寧書青即將前往星際戰場的事？昨天聯邦政府那邊剛剛確定下來，穆權臺、寧書青以及名單上那些已經確定下的人，將在下周周四的中午，各自出發前往東、西、下三個星際戰場。”
莫哀歲沒有半點動作，仍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，但是眼眸湧現出的擔憂與意外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。
這麽快就決定下了出發時間嗎？
下周……
可是機甲的進度還差一大截，如果她再耽誤下去，恐怕真的來不及。
“我知道你與寧書青關系不錯。”尤蘭皺了皺眉，眼神冷漠，下意識將另外一個與莫哀歲交好的Beta隨青臨排除在外。
Alpha的直覺告訴他，此時絕對不能提起隨青臨。
不論是莫哀歲與隨青臨見面，還是幫助莫哀歲逃脫，莫哀歲每次事件的背後都有隨青臨的身影出沒，很難說莫哀歲有沒有與隨青臨演著明修棧道，暗度陳倉的戲碼。
為了保證不出任何差錯，尤蘭將其踢出局，不提半個與隨青臨有關的字。
至於那個警察Alpha提供的隨青臨是“溫舟舟”男友的說法，尤蘭只字不信，這其中有沒有撒謊的成分暫且不確定。
而且更不用提的是，隨青臨在他們面前毫無招架之力。
莫哀歲第二人格的男朋友？
簡直令人發笑，他不配跟莫哀歲有任何的聯系，
“今天周五，距離寧書青離開已經沒有幾天了，前線形勢，姐姐難道一點都不著急嗎？”尤蘭輕輕挑眉一笑，壓低了語氣，勝券在握，“姐姐不如好好利用與我一起的時間。”
“莫哀歲，你不妨相信我一次。”尤蘭充滿磁性的聲，此時此刻仿佛有一種讓人沈迷於其中的魔力，讓莫哀歲的心理有所動搖。
車裏除了呼呼的風聲之外，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。
莫哀歲沒有立即表態，尤蘭也沒有繼續說話，現在的沈默便是莫哀歲最好的回應——她動搖了。
尤蘭左手隨意地搭在車窗上，單手控著方向盤，淩亂的發絲被風吹的東倒西歪，車速一直沒有下降，車輛也仍舊沿著既定的軌道往家的方向行駛。
局面變了，變成了尤蘭坐莊，莫哀歲下註。
尤蘭垂著眼眸，靜靜等待著莫哀歲的下註。
他時間很多，完全等得及，但是莫哀歲不行。
因為留給寧書青的時間不多了。
“……除了不能研制與信息素有關的實驗外，還有什麽其他的限制嗎？”良久，莫哀歲開口道。
“沒有。”
尤蘭無聲地笑了笑。
他知道，莫哀歲是不會拒絕他的提議的。
談話之時，車子已經駛入了那條走了無數遍的道路。
正值中午，莫家別墅中——
上上下下的傭人昨晚就得知了莫哀歲小姐今天要回家的消息，莫盟將這個事情看得格外重要，三令五申要他們做好分內的事情，不容許出一點差錯。
在廚房忙碌的阿姨已經早早地準備好了各種食材，就在大家忙碌個不停正準備炒菜的時候，一個阿姨看著臺上堆得放不下了的食材不由問道：
“……我們好像沒有準備小姐愛吃的菜？”她之前跟莫哀歲接觸的時間比較長，還算知道莫哀歲的喜好。
“小姐有特別喜歡吃的食物嗎？”
一般情況下，人都會偏向於某種食物的。莫家中的每一個人也都有自己偏好的口味、食物，家主、夫人與少爺的偏好她們知道得清清楚楚，但是唯獨小姐從來沒有說過要吃什麽，每次放假回家吃飯，有什麽就吃什麽。
所以她們一點兒也不知道莫哀歲小姐的飲食偏向。
但是說不知道得話，又顯得她們不專業、不用心。
一時間，他們面面相覷，沒有一個阿姨回答這個問題。
“要不要再包些三鮮餃子？之前小姐曾經點過這個，滿滿的一盤，不曾剩下一個。”
那是莫哀歲小姐唯一點過的食物，而且吃得幹幹凈凈，那應該就是她最喜歡的食物吧……
“那就多整一些吧，上次包的那些太少，少爺也沒有吃到。”
“往多了包吧，剩了總比不夠要好得多。”
莫家全部的阿姨都在忙碌著，有的在廚房切菜炒菜，有的重新將莫哀歲小姐的房間重新收拾了一遍，更換上新的床單被套枕巾等，阿姨們分工明確，進進出出，有條不紊地各自忙著手邊的事。
莫盟與孟月笙此時正坐在一樓的客廳的沙發上，各自的手邊擺放著一杯熱茶，夫妻二人話沒說幾句，視線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向門口，時不時地查看那兩個人的身影有沒有出現。
在知道尤蘭的心意之後，莫盟是整宿整宿地睡不好，可偏偏莫哀歲指定的第一個人選也是尤蘭，這讓莫盟不免動搖了幾分。
按照他愛人的說法就是，如果他們之間是相互喜歡的，他又何必做那個惡人。
畢竟，現在已經進入星際時代了。
古老的傳統觀念早就不適應更新換代後的時代了。
尤蘭與莫哀歲並沒有血緣關系，電子戶口本上的那一紙親緣關系也根本不能作為基因匹配的限制。
莫盟不禁嘆了一口氣，他那個老舊的思想也該拋棄了。
“嘆什麽氣啊，兩個孩子如此是親上加親。”孟月笙見此伸過手與莫盟緊緊相握，她知道莫盟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現實，溫聲勸慰道，“看看時間，尤蘭也快趕回來了。你也知道，莫哀歲那性子擰，你這副唉聲嘆氣的模樣讓歲歲看見了，少不了與你置氣，何必呢。”
莫盟一想也是，連忙喝一口茶壓下了心中的思緒。
這邊尤蘭將車停在了車庫，與莫哀歲一道下了車，青年寬肩窄腰，高大的身體透出幾分壓迫感，莫哀歲不著痕跡地往左側邁了一小步，遠離了尤蘭一些。
莫哀歲不喜歡這種SSS+精神力無形之中帶來的壓迫感，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熟悉她自己。
她要是在這種壓迫且低沈的氛圍下呆久了，容易激起內心叛逆、厭惡的情緒，她會迫切地破壞身邊地事物去抒發心中那股壓抑已久的情緒，一旦開始，莫哀歲便很有可能地控制不住。
莫哀歲無法改變，只能進一步遠離。
尤蘭眸子微閃，但還是裝作毫無覺察的樣子，微微彎下腰說道。
“要不這一周就一直住在家裏吧，這樣見寧書青也方便。”
尤蘭今日的扮相也不似平時，長袖白襯衫半挽了起來，露出結實又漂亮的小臂的肌肉線條，平日淩亂自由的茶色頭發梳成了三七分，半長的碎發遮住了尤蘭飽滿的額頭與眉骨，減淡了深邃面部帶來的視覺沖擊感覺。
現在他微微附身，靠近莫哀歲，與她的雙眸平視著，其中只倒映著莫哀歲的身影，之外，再無其他。
“嗯。”莫哀歲屏住呼吸，點點頭，答應下來。
她不留在這裏也沒辦法，一來二去的往返基地太浪費時間。
尤蘭嘴角勾了勾，又很快的舒展開來，只是眼角的笑意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住，眸子裏迎著陽光顯得其中盡是流光溢彩。
“走吧，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，他們應該是等了很久了。”
尤蘭伸出手，做出了一個“請”的動作，莫哀歲擡腿就往前走，尤蘭緊隨其後。
莫哀歲與尤蘭一前一後踏上一樓三個階梯。
門前的小花園裏的花移植了新的品種，雖已入秋，但一眼望去仍是生機盎然的模樣。
貼著瓷磚的臺階被阿姨們擦得無比的幹凈，垂著頭的莫哀歲甚至還能透過瓷磚看清她模樣，以往的細小的苔蘚泛濫的小地方如今也處理得幹幹凈凈的。
樓梯臺面上的水跡還未完全幹透，在犄角旮旯處還能看見一些白色的細小泡沫的痕跡，水漬上照出人影都自帶了一層柔邊濾鏡的效果。
坐在客廳裏的莫盟與孟月笙遠遠的就看到了兩人的身影，他們立即起身，往門口迎去。
“回來的正是時候，快洗手準備開飯了。”孟月笙看見莫哀歲之後，松了一口氣，語氣熟稔地開口道，胳膊搗了搗站在一旁不好意思開口說話的莫盟，提醒他好歹開口說點話，“我們最近都很想念你，你老爹得知你要回來，最近都緊張得睡不好呢！”
“路上累不累？”莫盟順著孟月笙給的臺階下來，出聲詢問道。
這還是莫哀歲第一次從便宜父親與繼母口中聽到這樣關心自己的話，莫哀歲心不在焉的想著，忽然，她腳下一滑，在第三階臺階上沒站穩就直直地向後仰倒，不偏不倚，硬生生的直接撞在了身後那一堵堅硬的身軀上。
莫哀歲感覺自己宛如撞在了地面上，硬邦邦的骨頭震得她呼吸一滯，窒息感便瞬間席卷而來。
一階臺階的高度不足20公分的高度，以莫哀歲的重量還不足以帶倒尤蘭，尤蘭被撞後巍然不動，身體卻猛然一僵。
一個不似自己堅硬的、帶著香甜氣息的柔軟身體，直直地撞進了自己的懷裏，尤蘭下意識的就扶住了莫哀歲細軟的腰身，大手近乎是盈盈一握，不費力氣的全然捏住。
緊接著，莫哀歲的腦袋也仰在了尤蘭的脖頸處，微卷的發尾輕輕蕩起，散落各處裸露的皮膚上，有些發絲甚至鉆進了尤蘭的衣領深處，癢癢的，惹得尤蘭心神動蕩。
一股不容易忽視的欲望沖上了頭頂，尤蘭咬著牙，眸子漸深，碎發遮蓋的額前隱隱覆上了一層薄汗，他竭力地控制著自己。
沒有人知道，尤蘭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了將他名義上“繼姐”深攬入懷的沖動，他輕輕扶著莫哀歲，給她的腰身提供一個支撐力，讓她站穩，繼而迅速地收回手，像是在躲避什麽燙手山芋。
借助尤蘭的支撐，莫哀歲總算是穩住了自己，穩穩地站在了休憩平臺上。
她掃了一眼地上的泡沫心有餘悸，對身後的尤蘭道：“不好意思，剛剛沒站穩，有沒有撞傷你？”
“沒事。”
這次輪到尤蘭避開了莫哀歲的接觸。
他垂著眼睫，只覺得喉嚨有些發癢，，喉結忍不住上下滾了滾，幹澀無比，垂在褲縫邊的手指無意識的蜷縮起，指腹在相互摩擦著。
“歲歲，你沒摔到吧？”這一下差點兒把孟月笙嚇壞，她快步過來，拉住莫哀歲看了看她，有低頭看了看臺階，待她看清楚地面殘存的泡沫後便蹙起彎彎的秀眉，“幹活真不仔細，這裏怎麽這樣滑！等會兒地讓他們好好把這裏擦幹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莫哀歲輕輕撫開孟月笙的手，禮貌性的回覆道，“沒有摔到。”
孟月笙松了一口氣，不確定又拉著莫哀歲看了看，待到放心後，她親切地拉著莫哀歲往裏走：“今天阿姨做了你最愛吃的餃子，快嘗嘗看，是不是還是原來的那個味道？”
“尤蘭，你也別傻站著了，快些洗手過來，別讓歲歲等你。”
與莫盟還站在門口的尤蘭應了一聲。
莫盟見此場景沒有說什麽，只是拍了拍尤蘭的肩膀。
穆權臺也好，尤蘭也罷，都是SSS+Alpha，對莫哀歲肯定也差不到哪裏去，
當初的他為的不就是讓莫哀歲日後好有一個依靠麽，現在也算是達到了他的預期。
兒孫自有兒孫福，莫哀歲不抵觸就說明還有接觸下去的意思，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沒有什麽好阻止的。
吃飯期間，孟月笙儼然一副好母親的樣子，使勁莫哀歲夾菜，莫哀歲也算是感受到了什麽是如坐針氈，她從未在家受到過這個待遇，無功不受祿，這種突兀的好總讓她認為這幾個人心理還是別有所圖。
用過飯之後，莫哀歲沒管欲言又止的孟月笙與莫盟等人，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尤蘭說的不錯，莫哀歲的房間確實重新被裝修過一番，前後的風格並沒有特別大的變化，但是房間的面積恢覆到了最開始的大小。
他們去除了莫哀歲之前新增的隔墻，重新將臥室打通，並且重新裝修了一番，臥室裏的每一樣家具好像都是新的，除了原本的家具與床鋪，房間裏還新增加了一組衣櫃與梳妝臺。
除此之外，房間裏還放置了一套定制書櫃與書桌，側在窗邊，整個房間被布置得煞是溫馨。
目光順著看過去，莫哀歲的那張雙人床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盒，黑色絲絨質地的禮盒上沒有一粒灰塵，像是前不久剛剛被人打掃過一樣。
莫哀歲疑惑了看了一眼滿床的禮盒，她放下手中的書包，順勢打開了最頂上的禮盒蓋子——一條珠光閃閃的項鏈映入眼簾。
下一秒，莫哀歲面無表情地蓋上了禮盒。
她以為，穆權臺的這條項鏈早就被他丟了呢。
沒想到被修好後，原封不動的放回在了她的床上。
莫哀歲沒再管其他禮盒裏放的是什麽東西，因為她已經收到了來自寧書青隨青臨已經其他小孩子的禮物，再也不需要其他無關緊要的人的禮物。
莫哀歲將這些禮物盒一件件地搬到了門口，她打算將這些東西扔進雜物房裏，等到缺錢用的那天賣掉換錢用。
莫哀歲打開門，碰巧此時，尤蘭過來敲門，四目相對，兩相無言。
莫哀歲疑惑地看了尤蘭一眼：“？”
尤蘭解釋道：“不是說好了要去找寧書青？”
“我可以自己去。”莫哀歲不以為意道，隨手扔下懷裏抱住的禮盒。
“你不能一個人外出，危險。”
話音剛落，尤蘭便順著莫哀歲的動作就看到了地上隨意堆放著的禮盒，看到自己送出去的禮物此時也擺放在地上時，尤蘭忍不住好奇地詢問：“你這是要做什麽？不喜歡這些禮物嗎？”
“房間太小放不下。”
“……強詞奪理，胡說八道。”房間裏重新布置過，嶄新的衣櫥裏除了給莫哀歲準備的常服意以外，還剩下很多的空間，小小的首飾盒怎麽能沒有地方放。
尤蘭無奈地看了莫哀歲一眼，“那你想放哪裏？”
“雜物間。”
“……”尤蘭忍了忍，最終任命地幫莫哀歲搬起了禮盒，他指了指地上的剩餘的那個禮盒道，“你總不能不受你名義上弟弟的禮物吧……”
莫哀歲抱起那個禮盒，順手重新扔回了房間，只聽得見一聲悶響。
莫哀歲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。
尤蘭：“……”
倒也不必這麽不情願，這麽明顯，連演都不想演。
“我還沒約寧書青。”莫哀歲看了一眼時間道，“這個時間還是去一趟市郊外的機甲實驗室吧。”
尤蘭沒有異議，只要不去有關信息素研究的實驗室，去哪裏他都沒意見。
只是，尤蘭沒有想到的是，他會在這個機甲實驗室裏遇見他最不想看見的人——隨青臨。
尤蘭有些惱，他一把拉住準備上前的莫哀歲的胳膊，還來不及質問，與他差不多高的隨青臨便走了過來，只一只手插進來將莫哀歲帶過來，護在了身後。
“尤蘭？好久不見。”
“是啊，好久不見，溫舟舟的男朋友。”
尤蘭看著這刺眼的場景，眸子深了幾分，皮笑肉不笑的、暗暗的咬牙切齒道。
他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麽亞瑟說話會陰陽怪氣的了。
在這膈應人，擱誰誰不瘋？
隨青臨沒有回應這個稱呼，但他也不能否認，具體的原因，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，沒有明說。
“我已經安全到達了，你要是覺得無聊，可以在休息室那邊休息一下，或者你也可以先回家，我後續有人送。”莫哀歲從隨青臨身後探出腦袋，給尤蘭提出了一個自認為合理的建議。
“誰？讓Beta送你？你倆怕不是一起噶在路上。”尤蘭雙手交叉在身前，滿腹的怨氣，他現在的怨氣能塞滿整個陰曹地府，“你的匹配對象……額，你的弟弟就在這裏，哪有讓其他人送你回去的道理。”
“隨便你。”
莫哀歲沒有再管，與隨青臨一同進入已經租好的實驗室裏，他們不再研制什麽“違法”的東西，因此，也沒有躲藏的必要。
尤蘭跟了過去，卻被攔在門外。
“哦，不哈意思，目前還在試驗階段，你不方便進來。”
尤蘭忍住想踹這道門的欲望，坐在休息室裏暗自生者悶氣，恨不得先給自己來一拳。
搞半天，他親手將匹配對象推到了一個Beta懷裏，這讓他如何受得了。
不多時，收到消息的寧書青提著箱子也趕了過來，看到休息室的尤蘭時，沒露出多餘的表情，僅點頭示意，算是打了一個招呼。
“機甲帶來了嗎？”
“帶來了。”寧書青打開箱子，將機甲的右手臂取了出來。
精神力SSS級以上包括SSS級以內的Alpha數量稀少，聯邦政府為了拉攏這些Alpha中的頂尖力量，給每一個符合條件的SSS級Alpha發了一套機甲。
雖然聯邦政府發放的機甲不是最新款，只比最新款低那麽兩代，但確確實實是Alpha們最為需要的，對寧書青這種毫無背景的Alpha的尤為重要。
而且機甲並不需要經常更換，對於寧書青來說，能用就行。
還是像原來那樣，莫哀歲與隨青臨在共享實驗室中只租了一小間機甲實驗室，試驗臺的中央放置著一臺之前被莫哀歲改造過的機甲，看起來很是老舊。
“先把手臂放在桌子上。”莫哀歲指揮道。
這些天，她與隨青臨並沒有斷了聯系，她透過視頻一邊與隨青臨商量著改造計劃，一周過去，總算是有了很大的進展。
如果說莫哀歲是發行者，那隨青臨便是她最大的推行者，沒有隨青臨莫哀歲恐怕要耗費很多時間。
“好。”寧書青應道。
莫哀歲的話，寧書青向來深信不疑，她不需要問為什麽，只需要聽莫哀歲的話。
因為她知道，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莫哀歲對她還要好的人。
莫哀歲問：“我聽尤蘭說你下周周四的中午就要出發了。”
寧書青：“嗯。”
隨青臨皺眉，給莫哀歲遞上工具，看向寧書青：“時間這麽趕？星際戰場局勢恐怕又嚴重了。”
“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，我們得趕在寧書青出發前將能量儲備值提高2.5倍。”
時間急，為了出效果，莫哀歲打算簡化脈絡布局，將能量儲備值提高2.5倍左右，這大概是最新款的機甲能量的1.5倍。
“對了，我有一個事拜托你們去做。”
“最近我會以尤蘭接觸為接口延長出孵化園的時間，但尤蘭一直跟在周圍，我沒辦法脫身，這個期間我需要你們幫我調查一下這件事。”
莫哀歲壓低了聲音，將已經寫好的紙上的內容遞給兩人。
寧書青看清內容後，倒吸一口冷氣，她壓下情緒將紙點繞燒毀。
隨青臨神色平靜，他是從世家出來的，自幼也聽過不少以上克下維持地位的陰謀。
因為他認為，莫哀歲對此的推測，極大的概率是真的。
“這件事交給我們，你安心改造機甲，有什麽事，我會在這裏等你，”
莫哀歲鄭重地點點頭：“你們一定要小心，探知到一點兒消息就立馬離開，不要被人覺察到，也不要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。”
“嗯。”隨青臨與寧書青打下手，開始在莫哀歲的指揮下將高分子軟管嵌到機甲手臂中。
因為是剛剛開始，進展比較慢，整整一個下午過去，才只改完了一小部分。
告別兩人後，莫哀歲與一臉怨氣的尤蘭回了家。
尤蘭心裏有怨氣，但這是他答應了莫哀歲帶她與寧書青見面，他也說不出什麽話。
他瞧著一臉無所知的莫哀歲就來氣。
這種氣一直延伸到夢中。
“你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什麽樣的？”
“永遠18歲。”
莫哀歲自問自答道。
測謊儀亮著綠燈。
夢中不知是誰拍了拍儀器，質疑道：“儀器壞了？沒有人能夠一直18歲。”
“不，沒有壞……”
那個人又說話了。
“是嗎？那你說，你喜歡誰？”
“我喜歡尤蘭。”
測謊儀亮著綠燈。
尤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，心猛然揪起，他捂住砰砰作響的胸口，從胸腔裏蔓延出的滿足傳遍了全身。
莫哀歲羞紅了臉，撲進了尤蘭的懷中，一如白日那樣綿軟，甜膩勾人的信息素的味道宛如看不見的繩索，緊緊地將尤蘭束縛。
“我……我也喜歡……”
尤蘭抱住莫哀歲，翻過身將其壓在身下，他顫抖著手撫上莫哀歲光潔的肩膀，沈下了身，垂首吻著莫哀歲。
那一雙纖細的手臂攀附在尤蘭脖頸上，左右搖晃，像是一葉無所依靠的扁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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